— 里芽Karasu —

【unnatural】【久澄】HOSHI

给基友写的文,平淡日常desu,开头结尾是基友随机出来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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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你……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?”



  “没有啊,为什么这么说?”三澄非常自然地回答道,“六郎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诶,有什么事情是我有必要瞒着你的吗?”



  “啊……那个……没、没有……”



  只是一瞬间,提问的一方就变成了被质问的一方,攻守形势一下子逆转了。



  “抱歉,是我想多了。”支支吾吾了半天的久部最后只能这么说。



  “没事没事,啊,我还有报告要交给所长,先走啦!”这样说着,三澄微笑着向久部点点头,脚步轻快地走掉了。



  久部六郎……你个废柴……明明在心里挣扎了那么久,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问美琴的……久部狠狠地唾弃自己。



  一切的起因说来也很简单,无非就是久部最近觉得,三澄好像在瞒着他准备什么事情,经常和东海悄悄地商量着一些事情,即便他只是无意间经过,那两个人都会一下子住口,然后谈论起别的事情,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。



  如果是别人,也许已经被那两个人骗到了,但是像久部这样敏感的人,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异常呢?



  到底是什么事呢?久部郁闷地想。难道还在纠结自己以前为报社披露消息的事情吗?但是,不论是美琴还是东海技师,都已经接纳了自己不是吗?像她们那样热心的好人,真的会纠结于那样的过去吗?



  尤其是美琴。



  无论如何,只有美琴——被谁讨厌都好,唯独不想被美琴讨厌。



  这样的心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,久部已经不想去追究了,也许是和三澄一起被困在货车里的那一次,也许是在日复一日的工作里被三澄的温暖所渐渐感染才诞生的……不论起源如何,那个总是带着笑容跨越困难、无比热情、无比坚强的女孩子,无时无刻都在触动着久部的心,只要知道这一点,就足够了。



  “六郎?六郎!”



  “啊!在!”久部猛地从荡漾的心绪里惊醒,面前的人正是刚刚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,此时此刻,女孩正抱着文件,脸上呈现的是他所熟悉的,温暖的橘色笑容。



  “明天有课吗?”美琴问。



  久部猛摇头。



  “那就好,殡仪馆有一具尸体要移送到我们这里解剖,所长让我带你一起去,熟悉一下流程什么的。”美琴笑起来,“听上去很无聊对吧?”



  “啊……没有。”



  “诶——?不用说违心的话也可以的哦?因为我可是真心觉得很无聊呢。”



  “那就……稍微有一点。”



  “对吧?不过,虽然很无聊,也是必须要认真准备的流程,如果没有办理合法的手续,我们的工作就没有办法展开了。这也是六郎你学习的一部分哦。”



  “嗯!了解。”久部点点头,嘴边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笑意。



  “那明天见啦!”



  和三澄道别,交流时心脏砰砰跳动的感觉还停留在久部的胸膛里,久久无法散去。



  这样的悸动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?久部也思考过这个问题,有时候他真想一口气把自己的心情全部向三澄说出来,可是又害怕遭到拒绝——那样的话,他大概没有办法好好工作了。好不容易才拾起了对法医学的热情,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放弃现在的工作。



  而且,在久部看来,三澄眼里的久部大概只是后辈或者弟弟这样的角色吧?这样的他,大概是无法吸引三澄的心的。所以,不如隐瞒起自己的心情,等时间慢慢将这份心情消解,如果哪一天三澄有了男朋友,他大概就会自然而然地死心了吧?



  真奇怪,之前还在询问美琴有没有事情瞒着他,明明一直隐瞒美琴的是他自己才对啊。久部自嘲地想。



  保持现状就好。久部想。保持现在的距离,可以和美琴愉快地聊天,也可以在独自一人走在街上,看见美丽首饰时想象自己为美琴戴上首饰的样子。



  只要能够感受到这份愉悦的心情,就已经满足了。



  转眼间,新的朝阳已经升起,一大清早,久部便与三澄一起前往了殡仪馆,帅气的木林小哥接待了他们,带着他们了解情况和办理手续。



  “真是非常可惜呀。”木林的语气优雅而平静,“刚刚十六岁的少女,正是像樱花一样美丽的年龄,却转眼间便凋谢了。”



  三澄的眼中也流露出一丝不忍:“是啊,才这么年轻……”



  “那个……都已经准备火化了,为什么又要尸检呢?”久部突然提问。



  没有责怪久部的不解风情,三澄立刻解释道:“那天委托人来的时候六郎你好像在上课,所以不知道。这孩子的父母离婚了,生前一直跟着母亲生活,结果不知为何,在前天突然跳海轻生了。”



  “那么,委托人是?”



  “是这孩子的父亲。”



  这个回答倒是有些出乎久部的意料:“诶?”



  “委托人觉得这孩子的死很蹊跷,所以竭尽全力说服了孩子的母亲,最终同意了尸检。”三澄补充道。



  “对,真的是竭尽全力呢。”木林微笑着说,“那天可是在这里大吵一架……哎呀哎呀,我觉得殡仪馆的房顶可是差一点就被那家人掀掉了哦。”



  久部惊讶道:“吵得那么凶的吗?”



  “是呢。双方都互相指责呢,父亲觉得是母亲没有照顾好女儿,母亲则认为都是父亲非要离婚的错……嘛,总而言之,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见了,没有办法评判谁对谁错,只能说是一场谁都不想看见的悲剧啊。”木林感叹。



  在办完手续之后,久部和三澄回到所里,立刻展开了对尸体的解剖工作。这并没有花费他们太多精力——少女的胃内容物显示出的死亡时间与跳海死亡的时间不符,加上那些出现在自身手臂无法够到的地方的细而深的划痕,还有少女撕裂的处女膜与干净的喉管……一切都那么的明显。



  三澄默然许久,下定了结论:“强奸杀人,然后抛尸。”



  “我之前看了委托人的资料,这孩子有个单身汉舅舅,经常酗酒之后跑到这孩子家里找孩子的母亲借钱。”久部低声说道。



  “希望最好不要是这样。”三澄叹息着说。



  在一切工作完成后,三澄、久部、还有东海,三人都双掌合十,为这不幸的少女默默祈祷,希望她能在天国获得宁静。



  “我们去吃炸猪排吧。”下班的时候,在白色室内灯的照射下,三澄突然对久部说。



  “诶?”



  “怎么啦?六郎你不喜欢吃炸猪排吗?”三澄有点困扰地看着他。



  久部立刻摇头:“没有!我很喜欢!”



  三澄松了口气:“这样啊,太好了。那我先去换衣服,你在门口等我,我带你去家炸猪排很棒的店,你可别跑了啊!”



  “好。”



  久部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直到被东海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,他睁大眼睛看着东海,对方却笑得一脸暧昧:



  “da——te————”(注:日语口语中常用date指代约会,发音为deto)



  “date……”久部机械地重复了一遍,猛然醒悟,下意识地立刻否认,“啊,不,并没有,只是、只是普通地吃个饭……”



  “普通地吃饭哦——那六郎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啊?”



  “什么?”久部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脸,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滚烫,他扑向窗玻璃,通过那倒影,他可以看见,自己的脸色看上去确实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。



  然而,想回头找东海技师算账的时候,那个女人已经脚底抹油溜掉了。



  算了算了,还是约会重要,难得和美琴单独出去吃饭。久部心想。



  ……



  等等。



  约会!!



  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的久部在内心开始惨叫。



  这次他的脸真的红了。



  入夜,和风气息浓厚的小店里,久部和美琴面对面坐着,二人的面前各摆着一碗炸猪排盖饭,猪排金黄,点缀着翠绿的蔬菜和白色的美乃滋,看上去十分诱人。



  “味道怎么样?”三澄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久部。



  久部咽下猪排,确认自己的嘴里没有残留的食物,这才开口:“……好吃!炸得很酥脆,还有一点很香的甜味……总之,非常好吃!”



  “太好了!”三澄笑了起来,“这家猪排在炸之前用他们的秘方腌制过,味道独特,又好吃——你喜欢就好啦!”



  “嗯。”久部用力点头。一想到自己正和三澄约会,他就莫名地紧张,然后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——



  该死!那次货车被困之后也和三澄一起吃过饭,那时候明明没有这么紧张的!



  “说起来,六郎最近在学校怎么样?”三澄提起话题。



  “啊,挺好的。”久部有点紧张地说,“就,最近在上解剖课,嗯……很多女生都吐了,有几个男生也是。我的话,因为习惯了,就……”



  “是吗?那不是很好吗?六郎可以在课堂上大显身手了。”



  “也没有,只是、普通地上课。”



  “普通吗……这话说得也对呢。”三澄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勺子,若有所思地说,“我们的工作也是这样呢,在别人眼里看来可能很特殊,但是对我们来说,只是普通地做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。”



  “接受委托,尽自己所能对死者进行检查,如果有问题,就找出,然后解决它,让死者安息,生者慰籍。这大概就是对我来说很普通的工作的,不普通的意义吧。”



  “啊,不好意思!不自觉地就把话题绕到工作上了,明明是在说六郎的事情。”三澄抱歉地向久部笑了笑。



  久部也早就停下了动作,专注地望着三澄,他向三澄露出微笑,轻轻摇了摇头,说:“没有关系,我很喜欢听美琴你说这些,因为总觉得,说起这些事,美琴你就会很开心,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在闪着光一样。”



  “而且我真的很佩服美琴,工作上那么细致,一点细节都不会漏掉,而且无论什么时候都给人很有人情味的感觉。嗯,所以……我并不讨厌美琴你和我说这些,真的,可以的话,请多说一些吧。”



  “诶……诶?是、是吗?”三澄惊讶地望着久部,难得地磕巴了一次。久部这时也终于感到了一丝惊讶,他刚才居然那么流畅地对三澄说出了那样一番话,这就是所谓内心的流露吗?可是仔细回想……总觉得刚刚的发言很奇怪啊,就像是知己甚至于男朋友这样的角色的发言,糟糕,三澄听到这样的发言,会觉得他越界了吗?



  于是,两人之间陷入了奇妙的沉默。



  “啊!差点忘了!”最后打破这沉默还是三澄,她忽然一拍桌子,瞪大了眼睛。



  久部吓了一跳:“什么?”



  三澄这次却没有理会他,只是招手喊来了服务员,对着服务员耳语了一番。久部惴惴不安地望着三澄,想问,却又鼓不起勇气开口。



  很快,服务员便离开了,久部看了看服务员的背影,又看了看低头吃饭若无其事的三澄,终于问道: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?”



  “唔?没有啊。”三澄腮帮鼓鼓地回答。



  啊啊,又来了,这种被隐瞒的感觉。久部立刻苦恼起来,到底为什么总是瞒着我呢?是我无法让美琴信任吗?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呢?



  就在久部纠结的时候,服务员已经托着什么东西返回了二人的桌前。服务员摆出职业的笑容,将托盘放在桌子中央,接着揭开了托盘圆形的顶盖——



  “锵锵!生日快乐!六郎!”三澄像变魔术一般亮出一顶纸做的皇冠,亲手戴在久部头上。



  “诶——!”久部震惊地望着三澄和桌上的奶油蛋糕,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。



  “店里不让出现明火,所以抱歉啦,没有蜡烛。”三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露出洁白的牙齿,“总之——生日快乐!”



  久部张了张嘴,忽然破功笑了起来,断断续续地说:“我……是,今天是我的生日啊,我自己都忘了……谢谢、谢谢!”



  “我就知道你忘记啦,因为之前聊天的时候六郎说过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对吧?我就想着要给你过一次生日看看,感觉怎么样?开不开心?”三澄笑着,那笑容像是摇曳的烛光一般温暖,让久部的内心翻涌不止。



  “谢谢。”久部吸了吸鼻子,认真地说。



  “不要谢我啦,快吃快吃。”



  久部用力点点头,拿起托盘里的刀叉切下一块蛋糕放在白瓷盘上,接着将它放在了三澄的面前。



  “谢谢你为我准备生日,我不知道……不知道现在该怎么样感谢你,所以,我希望美琴你先吃。”久部注视着三澄的双眼,说。



  三澄笑意盈盈地回望着他,忽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,她一边伸手取下久部头上的纸皇冠,一边说:“不行不行,这个皇冠太幼稚了,我一看就想笑,哈哈……还是别让你戴了。”



  “我觉得挺好的。”久部说。



  “你自己看不到,所以不知道有多搞笑啊,还是拿下来比较好。”三澄一脸认真地说。



  “吃蛋糕吃蛋糕,你也要吃呀,这可是你的生日。”说着,三澄也切下一块蛋糕,盛给久部。



  久部接过,忽然想起了什么,问:“美琴,你之前瞒着我的事就是这个吗?”



  “诶……这个……”三澄忽然露出了有些心虚的表情,“其实……也不算啦。”



  “嗯?怎么说?”



  “之前确实和东海小姐有悄悄商量着,今天中午要和大家一起给你开一个生日会。”三澄把叉子戳在蛋糕里,略带郁闷地说,“结果,你知道的,中堂医生他们在加班,我们这边今天也刚好来了委托,晚上大家又各自有事,我就只好单独给你过了。”



  三澄顿了顿,忽然问:“你知道今天晚上有什么吗?”



  久部一愣:“呃……生日会?”



  三澄说:“不是这个啦……是新闻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哦,我本来是想着中午给你开生日会,晚上再一起去看流星的,嘛没想到今天忙到这么晚……流星什么的早就飞走了,不好意思哦。”



  久部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:“一起看流星……是大家一起看?还是……就我们两个?”



  三澄想了想,歪着头说:“你喜欢哪种,就哪种哦。”



  久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就在这一瞬间,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回忆,第一次见到三澄的样子,和三澄一起调查案件,帮三澄记录工作的数据……



  还有,好几次停留在商场的橱窗前,想象着三澄戴上那串银色的流星手链的样子。



  “待会儿吃完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久部再次注视着三澄的双眼,一字一顿地说。



  这一次,久部的眼中也亮着光芒。



  “好啊。”三澄看见了那光芒,她明白,那是与自己同样温暖的光芒,她无法拒绝。



  离开餐馆,久部与三澄并肩,慢慢地走在街道上,三澄向久部说着这几天工作的事,久部频频地点着头。不知过了多久,他们在灯火通明的商场前停下,久部跑进水晶门内,三澄站在门外等待着他,片刻后,久部捧着一个深蓝的绒盒走出来,他努力让自己显得面无表情,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略带羞涩的笑意。



  他在三澄面前打开绒盒,里面是一条缀着星星的银手链。



  “看,是流星。”久部为三澄戴上手链时如是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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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-06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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